乳山行（2）——出海

乳山行（2）——出海清晨，看到一艘艘小船下安着轮子，被拖拉机拉到海岸边——这片养殖水域有好几个下海口。船头插着飘扬的国旗。是国庆节的缘故还是有庇佑之说，没有问过，每艘船上都有。红旗越飘越远，渐成一个个跳动的红点。潮水退去，赶海的人很多。这种赶海，非本地人，多是在此地买了楼房赶来度假的外地人。小时候赶海，曾羡慕当个渔民天天有鱼吃，亲眼见过他们把各种小鱼扔进油锅。爆葱花儿的香味和诱人的鱼香长久定格在我童年的记忆。我知道我的赶海有点自欺欺人——我被教唆在渔民背起鱼网走向海岸时，要眼疾手快揪下挂在网眼上的青鳞鱼。渔民的肩上披着块湿淋淋的油布，鱼网很湿，滴着水，很沉重。那些不及渔民腰身的半大孩子，就那么肆无忌惮地把手伸向鱼网。胆子大的，收获也大，一趟接一趟，小小篮子很快冒尖；胆子小的，收获更少。比如我，是孩子们在争抢中有掉到水面上的鱼，才被我捡起，所以，篮底就那么可怜的几条。脾气不好的渔民不胜其烦，不时把不像话的孩子一脚踹进水里。一件单衣全部湿透，那些孩子咧着嘴哭，鱼也不“捡”了，人跑到沙滩，躺在温热的细沙上，让射过来的阳光烙干衣服和身体。一幕幕往事从眼前掠过，清晰得就像发生在昨天。跟着潮水走，渐行渐远。拖拉机与船在海浪中共舞的景象我还是第一次见到。不知道他们在忙活什么，只觉得有一种亲切与温馨从心底渐渐泛起。那几天，潮水退得近，我站在沙滩上；潮水退得远，我坐在礁石上，身心被海风吹拂，那种多年不曾有过的惬意爬满全身。难道说，这是故乡的魅力吗？喜欢远望。灰蒙蒙的海平面上不时闪现青山的影子，我知道，那是海岛。海岛上可能有人家，也可能有漂亮的小树林，还可能光秃秃什么都没有。在我心中，它们是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的一个秘密——我想去看一看。可能是希望，也可能是失望；可能会走得近，也可能会走得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