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个梦

黄昏，我在湿地边缘遇上一个守塘人，他和他的伙伴正在凿冰捕鱼。我被老师傅的美长髯吸引，但不便贸然拍摄，便没话找话与之闲聊，随机称赞了几句他的胡子。老师傅显然得意有人欣赏他的美髯，性情爽快地曝出他曾被一个女摄影师拍过肖像，并且肯定地认为一定拿他的肖像去卖钱了。    我无法确定他是否真的被拍过肖像，但老师傅一眼洞穿摄影人心思的市场意识令人钦佩。我说，如果老师傅愿意，我可以为他拍一张照片，只为欣赏，不会去卖钱。老师傅居然答应下来，并很快摆出一个姿势，说：就拍个剪影吧。    我仅抓拍了两张，他就收起姿势，又看了显示屏回放，放心地认为我拍下的是剪影，不那么清楚。也许他没看清楚，有一张是较为清晰的。那一刻我确信老师傅是被拍过肖像的了，并且有过那么一个梦想，也许他憧憬过那个梦想，也为之努力过。    老师傅说他俩是外地的，快过年了，过几天和老板结完工钱就回家。后来我把照片洗了两张，打算赶在他回家前送给他，做个纪念。因事先并未约定，待找到那个水塘，只看到一堆残冰。我不知道，春暖花开时，他还会来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