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是谁? 英年早逝的诗人张枣借诗经一阕短诗的标题写成了他的《何人斯》。 诗经的《何人斯》开篇是这样的: 彼何人斯?其心孔艰。胡逝我梁?不入我门。伊谁云从?维暴之云。 (那究竟是什么人?他的心难测浅深。为何去看我鱼梁,却不进入我家门?现在还有谁跟他,只有他那暴虐心!) 张枣的同名《何人斯》是一首长诗,我很喜欢,我也相信这首诗一定会经历时间的洗礼,成为完全符合T S Elite那条检验好诗的唯一标准的经典汉语名作,即:传统与个人才能! 每每阅读此诗,尤其是夜深人静,一人枯坐时候,总有哽咽于喉,诗是这样结尾的: 马匹婉转,长鞭飞扬 二月开白花,你逃也逃不脱,你在哪儿 休息 哪儿就被我守望着。你若告诉我 你的双臂怎样垂落,我就会告诉你 你将怎样再一次招手;你若告诉我 你看见什么东西正在消逝 我就会告诉你,你是哪一个 何人斯?你是哪一个?在诗人营造的多向度完整布局里,“你”、“我”、“他”自由自然地交替转换。 大千世界辽远心境,茫茫人海芸芸众生,于我的影像篇幅里,也只是一个同样的命题:我是谁?你是谁?